學校該教而沒有教的兩件事。
上海國際學校網介紹房子和孩子,大都市中國家庭的兩大核心。全社會對于教育的重視程度是空前的,點評學校教育的文章自然汗牛充棟。
作為教育實踐者不得不說,全日制學校也是一座冰山,外人看到的只是浮在水面的八分之一,而水下的龐大部分是外行無法知曉的。多數批判學校教育的文章盡管10萬+,但除了情緒宣泄并沒有太多價值。
個人更愿意看那些在全日制學校多年從業的行家文章,就算批評也能說到點兒上...
【校長視角】中國教育沒把學生當人
臺灣作家龍應臺做過教師和文化官員,她的很多談教育的文章能說到點兒上。推送她在成功大學醫學院的畢業典禮上,以“制度性教育該教而沒有教的兩件事”為題演講摘錄,期許每個人都能給自己一種透視人生智慧的心靈X光。
一,它教你如何與別人相處,沒有教你如何與自己相處。
合群,曾經是我們從小到大“德育”的核心。個人在群體中如何進退貫穿整個儒家思想,但是儒家極其講究的個人修身、慎獨的部分,在現代化的社會里,卻被忽視。
我們是一個習慣群聚的社會。在行為舉止上,我們喜歡熱鬧,享受呼朋喚友的快樂。在思想判斷上,我們用“集體公審”或者“拉幫結派”的方式思考事情。
在時間的分配上,我們的學習表塞滿課程和活動;在空間配置上,我們無時無刻不在與群體“相濡以沫”。
獨思的時間,獨處的空間,不在我們的學程設計里。
把這個問題說得透徹的,我認為是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他在1941年就指出當時的大學課程設計是有問題的,因為課程以“滿”為目標,不給學生“獨思”的時間:
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物之盛,而自審其一人之生應有之地位,非有閑暇不為也。縱觀歷史之悠久,文教之累積,橫索人我關系之復雜,社會問題之繁變,而思對此悠久與累積者宜如何承襲擷取而有所發明,對復雜繁變者宜如何應對而知所排解,非有閑暇不為也;人生莫非學問也,能自作觀察、欣賞、沉思、體會者,斯得之。
在你們七年醫學院的學習過程中,諸位想必學到了各種技術,但是,“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物之盛,而自審一人之生應有之地位”,重不重要?大學是否教了你?“綜觀歷史之悠久,文教之累積,橫索人我關系之復雜,社會問題之繁變”。
在你的解剖學、病理學、臨床課程里,是否有一點點入門?在整整七年的培養中,請問百分之幾的時間,是讓你用在“觀察、欣賞、沉思、體會”之中?
再請問,一個不懂得“觀察、欣賞、沉思、體會”的人,可不可能是一個好的醫生?或者說,一個沒有能力“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物之盛”而對自己的“存在”狀態有所思索的人,會是一個幾流的醫生?
學校不容許學生有時間做個人修身的“獨思”,它同時不允許學生有獨處的空間。四年或七年大學生涯,大半在喧嘩而流動的群聚中度過,難有空間自己對自己檢討、探索、深思。對此,梅貽琦感嘆極深:
人生不能離群,而自修不能無獨……至情緒之制裁,意志之磨勵,則固為我一身一心之事,他人之于我,至多亦只所以相督勵,示鑒戒而已。自“慎獨”之教亡,而學子乃無復有“獨”之機會,亦無復作“獨”之企求;無復知人我之間精神上與實際上應有之充分之距離,適當之分寸……乃至于學問見識一端,亦但知從眾而不知從己,但知附和而不敢自作主張,力排眾議。晚近學術界中,每多隨波逐浪之徒,而少砥柱中流之輩。
“慎獨”,其實就是在孤獨、沉淀的內在宇宙里審視自己在環境中的處境,剖析人我之間的關系,判別是非對錯的細微分野。“慎獨”是修煉,使人在群體的沉溺和喧鬧中保持清醒。這,大學教了你嗎?“情緒之制裁,意志之磨勵”,在不在大學的課程里?
“只知從眾而不知從己”的人,不知“人我之間精神與實踐上應有之充分之距離”的人,請告訴我,會是一個幾流的醫生?
紐約市長布隆伯格是紐約市立大學今年畢業典禮上的演講人。他送給畢業生的“金玉良言”是:“成功的秘訣其實很簡單,就是,你要和別人打拼。如果你比辦公室里所有同事都早到,都晚退,而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請過一天病假──你就一定會成功!”
他舉自己的父親作為典范:“我父親就是這樣,他從早干到晚,一周七天,一輩子從不休息,干到后一刻,然后跑到醫院掛號,就地死亡。”
我看了報紙對這段“金玉良言”的報道,不太敢置信,心想,會不會這位老兄意在反諷,卻被居心不良的媒體拿來做文章?于是我找出他演講的現場錄像,從頭看到尾,發現他真是這么說的,老天,而且極其嚴肅。
我想,如果你是以紐約市長這種哲學來培養自己的,我會很恐懼有一天落在你的手里。醫生被稱為醫“生”而不被稱為醫“死”,是因為,他必須對“生”要有所理解。
二,制度性教育教了你如何認識“實”,但沒教你如何認識“空”。
我不知道在你們醫學的制式教育里,有多少文學的培養?你們全都在搖頭,表示沒有。我認為,文學應該是醫學院的大一必修課程;文學,應該是所有以“人”為一對象的學科的必修基礎學之一。因為文學的核心作用,就是教你認識“人”。
讀過加繆的小說《瘟疫》的,請舉手……七十人中只有四個,比例很低。2015年,我因為“非典”爆發而重讀這本小說。小說從一個醫生的角度描寫一個城市由于爆發瘟疫而封城的整個過程。瘟疫傳出時,鎖不鎖城,有太多的重大決定要作。
是什么樣的訓練,使一個衛生官員作出正確的決定?醫學技術絕不是惟一的因素。是什么樣的人格,使一個醫生可以走卻決定留下,不惜犧牲?是什么樣的素養,使一個醫生知道如何面對巨大的痛苦,認識人性的虛偽,卻又能夠維持自己對人的熱誠和信仰,同時保持專業的冷靜?
加繆透過文學所能夠告訴你的,不可能寫在公共衛生學的教科書里。醫學的教科書可以教你如何辨別鼠疫和淋巴感染,可是加繆的文學教你辨別背叛和犧牲的意義、存在和救贖的本質。
多少人讀過卡夫卡的《蛻變》?對不起,我覺得《蛻變》,也應該是醫學院學生的大一必讀。你的醫學課本會告訴你如何對一個重度憂郁癥患者開藥,但是,卡夫卡給你看的,是這個憂郁病患比海還要深、比夜還要黑的內心深沉之處─醫學的任何儀器都測不到的地方,他用文學的X光照給你看,心靈的創傷纖毫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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